玉米是我国第一大播种面积的粮食作物,常年播种面积在6.5亿亩左右。玉米适应力强、生产潜力大、经济效益高,是我国重要的工业和饲料原料,在保障粮食安全方面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所以,玉米也成了我国最先开放商业化种植的转基因粮食作物之一,2023年12月7日农业农村部公布了一批审定通过的51个转基因玉米和大豆品种。
通过审定的这些品种可以合法种植了,也意味着转基因玉米、大豆商业化种植的窗口已经打开。这51个品种中有37个玉米品种,这37个品种转基因性状中单纯耐除草剂的品种有1个,单纯抗虫的品种有14个,既耐除草剂又抗虫的品种有22个,抗病的品种则是空白(详见表1和表2)。
为何在此时放开转基因玉米、大豆商业化种植
我国对农业转基因作物的监管策略是加强转基因技术研发和监管,在确保安全的基础上慎重推广。转基因作物要实现商业化种植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获得生物安全证书,二是通过种子的品种申请。在2023年12月7日公布审定的51个转基因作物品种之前,能够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品种屈指可数。第1个实现商业化的作物是1997年通过审定的棉花,第2个品种则是2006年通过的木瓜。此后虽然对玉米和水稻颁发过生物安全证书,但并未通过品种审定,所以也并没有真正实现推广种植。
1 受供需矛盾及世界性粮食危机的影响
随着俄乌战争以及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世界性粮食安全问题再次引起关注,尤其是对于我们一个14亿人的人口大国显得更为重要。随着居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升,国民对肉蛋奶的需求迅速增加,这也导致我国饲用粮食进口居高不下,成为全球最大的农产品进口国。在所有的进口粮食中,大豆每年的进口量超过8,000万吨,玉米的进口量在2,000万吨左右。大豆和玉米的进口量超过了粮食总进口量的80%以上。那么,如何摆脱进口依赖?
在我国,要想摆脱进口依赖,只有两个办法:第一扩大种植面积,第二提高单位面积产量。对于只有18亿亩耕地的现状,除要保证基本口粮小麦、水稻的种植以外,耕地基本没有扩大的空间,所以只能向单位面积要产量。在产量上我国玉米的单产仅为美国的60%,巴西、阿根廷等国的78%;大豆单产仅为美国的61%,巴西的57%。差距之所以这么大,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美国等国转基因技术在玉米、大豆种植上得到大面积推广和应用,而现有的证据也证明转基因玉米在同样的水肥条件下每亩增产在8%~10%。
2 中国转基因玉米的发展趋势
目前国内获得转基因玉米生产许可的种业仅有24家,相比近2,000家的玉米种子企业来说占比不足2%,而且国家对转基因作物产业化的指导方针仍然是“严格监管,严控风险,稳慎有序推广”,所以转基因玉米短期内会在指定省份的指定区域推广,所以推广面积不会太大,2024年预计在1,000万~1,500万亩的区间内。但转基因开放后会有一个飞速的发展期,根据国外(美国、巴西等)的成熟经验,在转基因完全商业化的背景下,转基因品种在3~5年后渗透率大概会达到85%。
转基因技术推广对玉米使用农药的影响
近年由于秸秆连续15年还田加上异常气候频发,玉米的病虫害呈逐年严重发生态势,此外台风、洪涝、干旱等气候灾害也成为玉米产量受损的重要因素。
1 玉米病害发生情况
茎基腐病连年呈严重发生趋势,逐渐成为危害我国玉米生产的主要病害;穗腐病成为玉米后期的重要病害,且防治难度较大,严重影响玉米产量和品质;大斑病是北方春玉米和西南玉米区的重点病害,遇到适宜气候极易流行发生;灰斑病、纹枯病是西南山地玉米区主要病害,线虫矮化病在东北局部地区发生严重;玉米丝黑穗病由于种衣剂的推广得到很好的控制,但由于戊唑醇抗性的增加,近几年有零星发生的趋势;南方锈病暴发时危害严重,但发生具有不确定性;玉米顶腐病、鞘腐病在个别区域不定时发生。
2 玉米虫害发生情况
虫害是影响玉米产量和品质的重要问题。蛀穗害虫(玉米螟、桃蛀螟、棉铃虫)、粘虫和草地贪夜蛾已经成为玉米主要害虫,二点委夜蛾偶尔在个别地方暴发;地下害虫在东北西北春播玉米上危害持续加重,蚜虫、蓟马也已成为玉米苗期主要害虫;叶螨主要为害西北干旱区玉米,蚜虫则从苗期持续为害到穗期,双斑长跗萤叶甲快速上升为春玉米区的重要害虫(见表3)。
3 转基因玉米对农药使用的影响
目前,玉米除除草剂每年使用比较稳定外,其他农药产品的使用则主要根据病虫的发生情况针对性防治,加上玉米拔节后施药难度加大,中后期基本停止使用农药。近几年随着增产类方案产品的推广,在黄淮海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和影响,农户尤其种植大户逐渐养成了用药习惯。
转基因玉米的增产是毋庸置疑的。但转基因作物推广后对农药的减量却一直存在争议,可以明确的是,转基因作物推广后对农药品种的使用影响巨大,比如除草剂集中到草甘膦、草铵膦,抗某种虫害的杀虫剂基本停用。但转基因作物的推广并不等于不再使用农药,尤其目前玉米转基因目标性状也仅局限于耐草甘膦、草铵膦和抗玉米螟、粘虫、棉铃虫等鳞翅目害虫为主。
转基因玉米推广后农药用量是否会下降目前还不得而知,但我们从新疆转基因棉花的推广上可见一斑。新疆从1997年开始推广抗棉铃虫的转基因棉花,目前新疆种植的棉花90%以上为转基因品种,即便新疆大面积推广抗虫棉,也并没有停止杀虫剂的使用,而是从以防治棉铃虫为主的杀虫剂转变为以防治螨虫为主的杀螨剂,以及以杀蚜虫为主的杀虫剂,尤其是新疆抗性蚜虫的出现,杀虫剂用量节节攀升。
另据2012年的一篇报道指出,在美国虽然bt转基因作物的引入引起杀虫剂用量的减少,但抗除草剂转基因作物使用的除草剂量的增加,导致农药总用量增加7%。除草剂用量的增加主要还是由于抗除草剂转基因作物使用除草剂品种单一,杂草的抗性不断加大,随之除草剂用量增加。
转基因玉米的开放,或将为草甘膦和草铵膦带来新的机遇,杀菌剂也同样蕴藏巨大机会。当病害成为影响产量和品质的主要因素时,农药防治必然成为最佳选择,尤其在近几年土传病害加上异常气候对玉米产量的影响巨大;营养类产品、促进生长调节剂类产品会成为一个新的增长机会;杀虫剂短期内会下降,但从长远看其他无抗性的害虫会逐步发展成为重要害虫,杀虫剂用量长期看会从下降逐步转向增长。据phillips mcdougall数据可以佐证,全球玉米用农药的主要消费国同样也是转基因玉米的种植国,从2019年到2020年,全球玉米用杀虫剂销售额增长5.7%,杀菌剂销售额增长6.6%,而这种增长还在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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